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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化图书 | 《资治通鉴》039:汉纪三十一
    发布日期:2024-09-14 22:37    点击次数:87

    文化图书 | 《资治通鉴》039:汉纪三十一

    汉纪三十一

    淮阳王

    改进元年(癸未,公元二三年)

    春,正月,甲子朔,汉兵与下江兵共攻甄阜、梁丘赐,斩之,杀士卒二万馀东谈主。王莽纳言将军严尤、秩宗将军陈茂引兵欲据宛,刘縯与战于淯阳下,大破之,遂围宛。先是,青、徐贼众虽数十万东谈主,讫无文书、高歌、旗帜、部曲。及汉兵起,皆称将军,攻城略地,移书称说。莽闻之,始惧。

    舂陵戴侯曾孙玄在平林兵中,号改进将军。时汉兵已十馀万,诸将议以兵多而无所和洽,欲立刘氏以从东谈主望。南阳豪桀及王常等皆欲立刘縯;而新市、平林将帅乐疯狂,惮縯威明,贪玄恇怯,先共定策立之,然后召縯示其议。縯曰:“诸将军幸欲尊立宗室,甚厚,然今赤眉起青、徐,众数十万,闻南阳立宗室,恐赤眉复有所立,王莽未灭而宗室相攻,是疑寰宇而自损权,非是以破莽也。舂陵去宛三百里耳,遽炫耀立,为寰宇准的,使后东谈主得承吾敝,非计之善者也。不如且称王以高歌,王势亦足以斩诸将。若赤眉所立者贤,相率而往从之,必不夺吾爵位。若无所立,破莽,降赤眉,然后举尊号,亦未晚也。”诸将多曰:“善!”张卬拔剑击地曰:“疑事无功,当天之议,不得有二!”众皆从之。二月,辛巳朔,设坛场于淯水上沙中,玄即皇帝位,南面立,朝群臣;羞涩流汗,举手不可言。于是大赦,改元,以族父良为国三老,王匡为定国上公,王凤为成国上公,硃鲔为大司马,刘縯为大司徒,陈牧为大司空,馀皆九卿将军。由是豪桀失望,多拒抗。

    王莽欲外示自安,乃染其须发,立杜陵史谌女为皇后;置后宫,位号视公、卿、医生、元士者凡百二十东谈主。

    莽赦寰宇,诏:“王匡、哀章等讨青、徐盗匪,严尤、陈茂等讨前队丑虏,明告以生存、图画之信。复诱惑不明散,将遣大司空、隆新公将百万之师劋绝之矣。”

    三月,王凤与太常偏将军刘秀等徇昆阳、定陵、郾,皆下之。

    王莽闻严尤、陈茂败,乃遣司空王邑驰传,与司徒王寻兴师矜重山东。征诸明兵法六十三家以备军吏,以长东谈主巨母霸为垒尉,又驱诸猛兽虎、豹、犀、象之属以助英武。邑至洛阳,州郡各选精兵,牧守自将,定会者四十二万东谈主,号百万;馀在谈者,旗帜、辎重,沉不绝。夏,五月,寻、邑南出颍川,与严尤、陈茂合。

    诸将见寻、邑兵盛,皆反走,入昆阳,惶怖,忧念妻孥,欲散归诸城。刘秀曰:“今兵谷既少而外寇弘大,并力御之,功庶可立;如欲散播,势无俱全。且宛城未拔,不可相救;昆阳即拔,一日之间,诸部亦灭矣。今不齐心胆,共举功名,反欲守老婆财物邪!”诸将怒曰:“刘将军何敢如是!”秀笑而起。会候骑还,言:“大兵且至城北,军陈数百里,不见后来。”诸将素轻秀,及迫急,乃相谓曰:“更请刘将军计之。”秀复为图画成败,诸将皆曰:“诺。”时城中只好八九千东谈主,秀使王凤与廷尉大将军王常守昆阳,夜与五威将军李轶等十三骑出城南门,于外收兵。时莽兵到城下者且十万,秀等几不得出。寻、邑纵兵围昆阳,严尤说邑曰:“昆阳城小而坚,今假号者在宛,亟进大兵,彼必奔波。宛败,昆阳自服。”邑曰:“吾昔围翟义,坐不生得以见责让。今将百万之众,遇城而不可下,非是以请愿也。源流屠此城,蹀血而进,前歌后舞,顾不快邪!”遂围之数十重,列营百数,钲饱读之声闻数十里,或为直快、冲輣撞城;积弩乱发,矢下如雨,城中负户而汲。王凤等求和,不许。寻、邑自觉得功在漏刻,不以军事为忧。严尤曰:“《兵法》:‘围城为之阙’,宜使得逸出以怖宛下。”邑又不听。

    棘阳守长岑彭与前队贰严说共守宛城,汉兵攻之数月,城中东谈主相食,乃举城降。改投入都之。诸将欲杀彭,刘縯曰:“彭,郡之大吏,执心谨守,是其节也。今举大事,当表烈士,不如封之。”改进乃封彭为归德侯。

    刘秀至郾、定陵,悉发诸营兵。诸将贪惜财物,欲分兵守之。秀曰:“今若破敌,张含韵万倍,大功可成;如为所败,首脑无馀,何财物之有!”乃悉发之。六月,己卯朔,秀与诸营俱进,自将步骑千馀为时尚,去雄兵四五里而陈;寻、邑亦遣兵数千合成,秀奔之,斩首数十级。诸将喜曰:“刘将军平生见小敌怯,今见大敌勇,甚可怪也!且复居前,请助将军!”秀复进,寻、邑兵却,诸部共乘之,斩首数百千级。连胜,遂前,诸将胆气益壮,无不一当百,秀乃与敢死者三千东谈主从城西水上冲其中坚。寻、邑易之,自将万馀东谈主行陈,敕诸营皆按部毋得动,独迎与汉兵战,不利,雄兵不敢擅相救。寻、邑陈乱,汉兵乘锐崩之,遂杀王寻。城中亦饱读噪而出,中外合势,震呼动六合。莽兵大溃,走者相腾践,伏尸百馀里。会大雷、风、屋瓦皆飞,雨下如注,滍川盛溢,豺狼皆股战,士卒赴水溺死者以万数,水为不流。王邑、严尤、陈茂轻骑乘死东谈主度水逃去,尽获其军实辎重,不可胜算,举之连月不尽,或燔烧其馀。士卒奔波,各还其郡,王邑独与所将长安勇敢数千东谈主还洛阳,关中闻之畏俱。于是海内豪桀翕然反馈,皆杀其牧守,自称将军,用汉年号以待诏命。旬月之间,遍于寰宇。

    莽闻汉兵言莽毒杀孝平皇帝,乃会公卿于王路堂,开所为平帝请命金縢之策,泣以示群臣。

    刘秀复徇颍川,攻父城不下,屯兵巾车乡。颍川郡掾冯异监五县,为汉兵所获。异曰:“异有老母在父城,愿归,据五城以效功报德!”秀许之。异归,谓父城长苗萌曰:“诸将多暴横,独刘将军所到不虏略,不雅其话语动作,非庸东谈主也。”遂与萌率五县以降。

    新市、平林诸将以刘縯手足威声益盛,阴劝改进除之。秀谓縯曰:“事欲不善。”縯笑曰:“常如是耳。”改进大会诸将,取縯宝剑视之。绣衣御史申徒建随献玉玦,改进不敢发。縯舅樊宏谓縯曰:“建得无有范增之意乎?”縯不应。李轶初与縯手足善,后更谄事新贵。秀戒縯曰:“此东谈主不可复信。”縯不从。縯部将刘稷,畏敌如虎,闻改进立,怒曰:“本起兵图大事者,伯升手足也。今改进何为者邪!”改进以稷为抗威将军,稷不肯拜。改进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东谈主,先收稷,将诛之,縯固争。李轶、硃鲔因劝改进并执縯,即日杀之。以族兄光禄勋赐为大司徒。秀闻之,自父城驰诣宛谢。司徒官属迎吊秀,秀不与交私语,惟深引过而已,未曾自伐昆阳之功;又不敢为縯服丧,饮背约笑如无为。改进以是惭,拜秀为破虏大将军,封武信侯。

    羽士西门君惠谓王莽卫将军王涉曰:“谶文刘氏当酬金,国师公姓名是也。”涉遂与国师公刘秀、大司马董忠、司中大赘孙亻及谋以所部兵劫莽降汉,以全系族。秋,七月,亻及以其谋告莽,莽召忠诘责,因厮杀之,使虎贲以斩马剑剉忠,收其系族,以醇醯、毒药、白刃、丛棘并一坎而埋之;秀、涉皆自戕。莽以其骨血、旧臣,恶其内溃,故隐其诛。莽以智囊外破,大臣内畔,摆布一火所信,不可复远念郡国,乃召王邑还,为大司马,以大长秋张邯为大司徒,崔发为大司空,司中寿容苗訢为国师。莽忧懑不可食,但饮酒,啖鳆鱼;读羽檄倦,因冯几寐,不复就枕矣。

    成纪隗崔、隗义、上邽杨广、冀东谈主周宗同起兵以应汉,众数千东谈主,攻平襄,杀莽镇戎大尹李育。崔兄子嚣,素着名,好经籍,崔等共推为上将军。崔为白虎将军,义为左将军。嚣遣使聘平陵方望,觉得智囊。望说嚣立高庙于邑东。己巳,祀高祖、太宗、世宗,嚣等皆称臣执事,杀马同盟,以兴辅刘宗;移檄郡国,数莽罪状。勒兵十万,击杀雍州牧陈庆、闲适大尹王向。分遣诸将徇陇西、武都、金城、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,皆下之。

    初,茂陵公孙述为净水长,有能名;迁导江卒正,治临邛。汉兵起,南阳宗成、商东谈主王岑起兵徇汉中以应汉,杀王莽庸部牧宋遵,众合数万东谈主。述遣使迎成等,成等至成都,虏掠暴横。述召群中豪桀谓曰:“寰宇同苦新室,念念刘氏久矣,故闻汉将军到,驰迎谈路。今匹夫无辜而妇子系获,此寇贼,非义兵也。”乃使东谈主诈称汉使臣,假述辅汉将军、蜀郡太守兼益州牧印绶;选精兵西击成等,杀之,并其众。

    前钟武侯刘望起兵汝南,严尤、陈茂往归之;八月,望即帝位,以尤为大司马,茂为丞相。

    王莽使太师王匡、国将哀章守洛阳。改进遣定国上公王匡攻洛阳,西屏大将军申屠建、丞相司直李松攻武关,三辅转机。析东谈主邓晔、于匡起兵南乡以应汉,攻武关都尉硃萌,萌降;热切右队医生宋纲,杀之;西拔湖。莽愈忧,不知所出。崔发言:“古者国有大灾,则哭以厌之。宜告天以求救。”莽乃率群臣至南郊,陈其符命本末,仰天大哭,气尽,伏而叩首。诸生、小民旦夕会哭,为设飧粥;甚悼念者,除觉得郎,郎至五千馀东谈主。莽拜将军九东谈主,皆以虎为号,将北军精兵数万东谈主以东,内其老婆宫中觉得质。时省中黄金尚六十馀万斤,它财物称是,莽愈爱之,赐九虎士东谈主四千钱;众重怨,无斗意。九虎至华阴回谿,距隘自守。于匡、邓晔击之,六虎败走;二虎诣阙归死,莽使使责死者何在,皆自戕;其四虎一火。三虎收散卒保渭口京师仓。邓晔开武关迎汉兵。李松将三千馀东谈主至湖,与晔等共攻京师仓,未下。晔以弘农掾王宪为校尉,将数百东谈主北度渭,入左冯翊界。李松遣偏将军韩臣等径西至新丰击破莽波水将军,追奔至长门宫。王宪北至频阳,所过迎降。诸县大姓名各起兵称汉将,率众随宪。李松、邓晔引军至华阴,而长安旁兵四会城下;又闻天水隗氏方到,皆争欲先入城,贪立大功、卤掠之利。莽赦城中囚徒,皆授兵,杀豨,饮其血,与誓曰:“有不为新室者,社鬼记之!”使改进将军史谌将之。度渭桥,皆散走;谌空还。众兵发掘莽妻、子、父、祖冢,烧其棺椁及九庙、明堂、辟雍,火照城中。

    九月,戊申朔,兵从宣平城门入。张邯逢兵见杀;王邑、王林、王巡、带足恽平分将兵距击北阙下,会日暮,官府、邸第尽奔一火。己酉,城中少年硃弟、张鱼等恐见卤掠,趋讙并和,烧作室门,斧敬法闼,呼曰:“反虏王莽,何不出降!”火及掖庭、承明,黄皇室主所居。黄皇室主曰:“何面貌以见汉家!”自投火中而死。

    莽避火宣室前殿,火辄随之。莽绀袀服,握虞帝匕首,天文郎按式于前,莽旋席随斗柄而坐,曰:“天生德于予,汉兵其如予何!”庚戌,旦明,群臣扶掖莽自前殿之渐台,欲阻池水,公卿从官尚千馀东谈主随之。王邑昼夜战,罢极,士死伤略尽;驰入宫,间关至渐台,见其子侍中睦解衣冠欲逃,邑叱之,令还,父子共守莽。军东谈主入殿中,闻莽在渐台,众共围之数百重。台上犹与相射,矢尽,短兵接。王邑父子、带++足恽、王巡战死,莽入室。下餔时,众兵上台,苗訢、唐尊、王盛等皆死。商东谈主杜吴杀莽,校尉东海公宾就斩莽首;军东谈主分莽身,节解脔分,争相杀者数十东谈主。公宾就握莽首诣王宪。宪自称汉大将军,城中兵数十万皆属焉。舍东宫,妻莽后宫,乘其车服。癸丑,李松、邓晔入长安,将军赵萌、申屠建亦至。以王宪得玺绶不上,多挟宫女,建皇帝饱读旗,收斩之。传莽首诣宛,县于市。匹夫共提击之,或切食其舌。

    班固赞曰:王莽始起外戚,折节力行以要名誉,及居位辅政,勤快国度,直谈而行,岂所谓“色取仁而行违”者邪!莽既不仁而有佞邪之材,又乘四父历世之权,遭汉中微,国统三绝,而太后寿考,为之宗主,故得肆其奸慝以成篡盗之祸。推是言之,亦天时,非东谈主力之致矣!过火窃位南面,颠覆之势险于桀、纣,而莽晏然自以黄、虞复出也,乃始恣睢,奋其威诈,毒流诸夏,乱延蛮貉,犹未足逞其欲焉。是以四海之内,嚣然丧其乐生之心,中外愤怨,遐迩俱发,城池不守,支体辩别,遂令寰宇城邑为虚,害遍生民,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,考其祸败,未有如莽之甚者也!昔秦燔《诗》、《书》以立私议,莽诵《六艺》以文奸言,同归殊途,俱用消一火。皆圣王之赶走辛勤。

    定国上公王匡拔洛阳,生缚莽太师王匡、哀章,皆斩之。冬,十月,奋威大将军刘信击杀刘望于汝南,并诛严尤、陈茂,郡县皆降。

    改进将都洛阳,以刘秀行司隶校尉,使前整修宫府。秀乃致僚属,作文移,从事司察,一如旧章。时三辅吏士东迎改进,见诸将过,皆冠帻而服妇东谈主衣,莫不笑之。及见司隶僚属,皆满足不自胜,老吏或垂涕曰:“不图当天复见汉官威仪!”由是识者皆属心焉。

    改进北都洛阳,分遣使臣徇郡国,曰:“先降者复爵位!”使臣至上谷,上谷太守扶风耿况迎,上印绶;使臣纳之,一宿,无还意。功曹寇恂勒兵入见使臣,请之,使臣不与,曰:“天王使臣,功曹欲胁之邪!”恂曰:“非敢胁使君,窃伤计之省略也。今寰宇初定,使君建节遵循,郡国莫不延颈倾耳。今始至上谷而先堕大信,将复因何高歌他郡乎!”使臣不应。恂叱摆布以使臣命召况;况至,恂高出印绶带况。使臣不得已,乃承制诏之,况受而归。宛东谈主彭宠、吴汉一火命在渔阳,乡东谈主韩鸿为改进使,徇北州,承制拜宠偏将军,行渔阳太守事,以汉为安乐令。改进遣使降赤眉。樊崇等闻汉室酬金,即留其兵,将渠帅二十馀东谈主随使臣至洛阳,改进皆封为列侯。崇等既未有国邑,而留众稍有离叛者,乃复一火归其营。

    王莽庐江连率颍川李宪据郡自守,称淮南王。

    故梁王立之子永诣洛阳;改进封为梁王,都睢阳。

    改进欲令亲近大将徇河北,大司徒赐言:“诸家子独到文叔可用。”硃鲔等觉得不可,改进狐疑,赐深劝之。改进乃以刘秀行大司马事,握节北渡河,镇慰州郡。

    以大司徒赐为丞相,令先入关修宗庙、宫室。

    大司马秀至河北,所过郡县,磨真金不怕火仕宦,黜陟能否,平遣囚徒,除王莽苛政,复汉官名。吏民振奋,争握牛酒迎劳,秀皆不受。南阳邓禹杖策追秀,及于鄴。秀曰:“我得专封拜,生远来,宁欲仕乎?”禹曰:“不肯也。”秀曰:“即如是,何欲为?”禹曰:“希望明公威德加于四海,禹得效其尺寸,垂功名于册本耳!”秀笑,因留宿间语。禹进说曰:“今山东未安,赤眉、青犊之属动以万数。改进既是常才而不自听断,诸将皆庸东谈主屈起,志在财币,争用威力。朝夕自快而已,非有贤人贤慧、深虑远图,欲尊主安民者也。历不雅往古圣东谈主之兴,二科而已,天时与东谈主事也。今以天时不雅之,改进既立而灾变方兴;以东谈主事不雅之,君主伟业非小东谈主所任,土崩领悟,模式可见。明公虽建籓辅之功,犹恐无所诞生也。况明公素有盛德大功,为寰宇所向服,军政都肃,奖惩明信。为今之计,莫如延揽英杰,务悦民意,立高祖之业,救万民之命。以公而虑,寰宇不及定也。”秀大悦,因令禹常宿止于中,与定酌量。每任使诸将,多访于禹,皆当其才。秀自兄縯之死,每茕居辄不御酒肉,床笫有涕零处,主簿冯异独叩首宽譬,秀止之曰:“卿勿谣言!”异因进说曰:“改进政乱,匹夫无所依戴。夫东谈主久饥渴,易为充饱。今公专命方面,宜分遣官属徇行郡县,晓喻惠泽。”秀纳之。骑都尉宋子耿纯谒秀于邯郸,退,见官属将兵程序不与它将同,遂自结纳。

    故赵缪王子林说秀决列东谈主河水以灌赤眉,秀不从;去之真定。林素任侠于赵、魏间。王莽时,长安中有自称成帝子子舆者,莽杀之。邯郸卜者王郎缘是诈称真子舆,云“母故成帝讴者,尝见黄气从险峻,遂任身;赵后欲害之,伪易它东谈主子,以故得全。”林等信之,与赵国大豪李育、张参等谋共立郎。会民间传赤眉将渡河,林等因此宣言“赤眉当立刘子舆”,以不雅众心,匹夫多信之。十二月,林等率车骑数百晨入邯郸城,止于王宫,立郎为皇帝;分遣将帅徇下幽、冀,移檄州郡,赵国以北、辽东以西皆望风反馈。

    淮阳王改进二年(甲申,公元二四年)

    春,正月,大司马秀以王郎新盛,乃北徇蓟。

    申屠建、李松自长安迎改进幸驾。二月,改进发洛阳。初,三辅豪桀假号诛莽者,东谈主东谈主皆望封侯。申屠建既斩王宪,又扬言“三辅儿大黠,共杀其主。”吏民惊险,属县屯聚;建等不可下。改进至长安,乃下诏大赦,非王莽子,他皆除其罪,于是三辅悉平。时长安唯未央宫被焚,其馀宫室、供帐、仓库、官府皆案堵仍是,市里不改于旧。改进居长乐宫,升前殿,郎吏以次列庭中。改进羞怍,低头刮席,不敢视。诸将后至者,改进问:“虏掠得几何?”摆布侍官皆宫省久吏,惊愕相视。

    李松与棘阳赵萌说改进宜悉王诸元勋;硃鲔争之,觉得高祖约,非刘氏不王。改进乃先封诸宗室:祉为定陶王,庆为燕王,歙为元氏王,嘉为汉中王,赐为宛王,信为汝阴王,然后立王匡为泚阳王,王凤为宜城王,硃鲔为胶东王,王常为邓王,申屠建为平氏王,陈牧为阴平王,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,执金吾、大将军廖湛为穰王,尚书胡殷为随王,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,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,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,骠骑大将军宗佻为颍阴王,尹尊为郾王。唯硃鲔辞不受。乃以鲔为左大司马,宛王赐为前大司马,使与李轶等镇抚关东。又使李通镇荆州,王常行南阳太守事。以李松为丞相,赵萌为右大司马,共秉内任。改进纳赵萌女为夫东谈主,故委政于萌,昼夜宴集后庭。群臣欲言事,辄醉不可见,时不得已,乃令侍中坐帷内与语。韩夫东谈主尤嗜酒,每侍饮,见常侍奏事,辄怒曰:“帝方对我饮,正用此时握事来邪!”起,抵破书案。赵萌擅权,生杀自恣。郎吏有说萌疯狂者,改进怒,拔剑斩之,自是无敢复言。致使群小、膳夫皆滥授官爵,长安为之语曰:“烂羊头,中郎将;烂羊胃,骑都尉;烂羊头,关内侯。”智囊将军李淑上书谏曰:“陛下定业,虽因下江、平林之势,斯盖临时济用,不可施之既安。唯名与器,圣东谈主所重。今加非其东谈主,望其裨益万分,犹煎水作冰,升山采珠。海内望此,有以窥度汉祚!”改进怒,囚之。诸将在外者皆专行诛赏,各置牧守;州郡交错,不知所从。由是关中离心,四海怨叛。

    改进征隗嚣过火叔父崔、义等,嚣将行,方望觉得改进成败未可知,固止之。嚣不听,望以书退却而去。嚣等至长安,改进以嚣为右将军,崔、义皆即旧号。

    耿况遣其子弇奉奏诣长安,弇时年二十一。行至宋子,会王郎起,弇从吏孙仓、卫包曰:“刘子舆,成帝正宗;舍此不归,远行安之!”弇按剑曰:“子舆弊贼,卒为降虏耳!我至长安,与国度陈渔阳、上谷戎马,归发突骑,以辚乌合之众,如屡战屡败耳。不雅公等不识去就,族灭不久也!”仓、包遂一火,降王郎。弇闻大司马秀在卢奴,乃驰北上谒;秀留署长史,与俱北至蓟。王郎移檄购秀十万户,秀令功曹令史颍川王霸至市中募东谈主击王郎,市东谈主皆大笑,举手邪揄之,霸惭懅而反。秀将南归,耿弇曰:“今兵从南边来,不可南行。渔阳太守彭宠,公之邑东谈主;上谷太守,即弇父也。发此两郡控弦万骑,邯郸不及虑也。”秀官属腹心皆不肯,曰:“死尚南首,奈何北行入囊中!”秀指弇曰:“是我北谈主东谈主也。”

    会故广阳王子接起兵蓟中以应郎,城内烦嚣,言邯郸使臣方到,二千石以下皆出迎。于是秀趣驾而出,至南城门,门已闭。攻之,得出。遂晨夜南驰,不敢入城邑,舍食谈傍。至芜蒌亭,时天寒烈,冯异上豆粥。至饶阳,官属皆乏食。秀乃自称邯郸使臣,入传舍,传吏方进食,从者饥,争夺之。传吏疑其伪,乃椎饱读数十通,绐言“邯郸将军至”,官属皆媲好意思。秀升车欲驰,既而惧未免,徐还坐,曰:“请邯郸将军入。”久,乃驾去。晨夜兼行,蒙犯霜雪,面皆龙套。

    至下曲阳,外传王郎兵在后,从者皆恐。至滹沱河,候吏还白“河水流澌,无船,不可济”。秀使王霸往视之。霸恐惊众,欲且前,阻水还,即诡曰:“冰坚可度。”官属皆喜。秀笑曰:“候吏果妄语也。”遂前。比至河,河冰亦合,乃令王霸护度,未毕数骑而冰解。至南宫,遇大风雨,秀引车入谈傍空舍,冯异抱薪,邓禹爇火,秀对灶燎衣,冯异复进麦饭。

    进至下博城西,惶惶不知所之。有白衣老父在谈旁,指曰:“力争!信都郡为长安城守,去此八十里。”秀即驰赴之。是时郡国皆已降王郎,独信都太守南阳任光、和戎太守信都邳肜不肯从。光自以孤城独守,恐不可全,闻秀至,大喜,吏民皆称万岁。邳肜亦自和戎来会,议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,西还长安。邳肜曰:“吏民歌吟念念汉久矣,故改进举尊号而寰宇反馈,三辅清宫除谈以迎之。今卜者王郎,化名因势,驱集乌合之众,遂振燕、赵之地,无有根底之固。明公奋二郡之兵以讨之,何患不克!今释此而归,岂徒空失河北,必更惊动三辅,堕损威重,非计之得者也。若明公无复征伐之意,则虽信都之兵,犹难会也。何者?明公既西,则邯郸势成,民不肯捐父母、背成主而沉送公,其离散一火逃可必也!”秀乃止。

    秀以二郡兵弱,欲入城头子路、力子都军中,任光觉得不可。乃发傍县,得精兵四千东谈主,拜任光为左大将军,信都都尉李忠为右大将军,邳肜为后大将军、和戎太守仍是,信都令万修持偏将军,皆封列侯。留南阳宗广领信都太守事;使任光、李忠、万修将兵以从,邳肜将兵居前。任光乃多作檄文曰:“大司马刘公将城头子路、力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,击诸反虏!”遣骑驰至巨鹿界中。吏民得檄,传相告语。秀投暮入堂阳界,多张骑火,弥满泽中,堂阳即降;又击贳县,降之。城头子路者,东平爰曾也,寇掠河、济间,有众二十馀万,力子都有众六七万,故秀欲依之。昌城东谈主刘植聚兵数千东谈主据昌城,迎秀;秀以植为骁骑将军。耿纯率系族客东谈主二千馀东谈主,老病者皆载木自随,迎秀于育;拜纯为前将军。热切下曲阳,降之。众稍合,至数万东谈主,复北击中山。耿纯恐宗家怀异心,乃使从弟宿归,烧庐舍以绝其反顾之望。秀进拔卢奴,所过发逃命兵,移檄边郡共击邯郸;郡县还复反馈。时真定王杨起兵附王郎,众十馀万,秀遣刘植说杨,杨乃降。秀因留真定,纳杨甥郭氏为夫东谈主以结之。进攻元氏、防子,皆下之。至鄗,击斩王郎将李恽;至柏东谈主,复破郎将李育。育还保城;攻之,不下。

    南郑东谈主延岑起兵据汉中,汉中王嘉击降之,有众数十万。校尉南阳贾复见改进政乱,乃说嘉曰:“今寰宇不决,而大王安守所保,所保得无不可保乎?”嘉曰:“卿言大,非吾任也。大司马在河北,必能相用。”乃为书荐复及长史南阳陈俊于刘秀。复等见秀于柏东谈主,秀以复为破虏将军,俊为安集掾。秀舍中儿罪犯,军市令颍川祭遵厮杀之,秀怒,命收遵。主簿陈副谏曰:“明公常欲众军整都,今依循法不避,是教令所行也。”乃贳之,觉得刺奸将军,谓诸将曰:“当备祭遵!吾舍中儿罪犯尚杀之,必不私诸卿也。”

    初,王莽既杀鲍宣,上党都尉路平欲杀其子永;太守苟谏保护之,永由是得全。改进征永为尚书仆射,行大将军事,将兵安集河东、并州,得自置偏裨。永至河东,击青犊,大破之。以冯衍为立汉将军,屯太原,与上党太守田邑等缮甲养士,以扞卫并土。

    或说大司马秀以守柏东谈主不如定巨鹿,秀乃引兵东北拔广阿。秀披舆舆图,拓荒邓禹曰:“寰宇郡国如是,今始乃得其一。子媒介以吾虑寰宇不及定,何也?”禹曰:“方今海内殽乱,东谈主念念明君,犹小儿之慕慈母。古之兴者在德薄厚,不以大小也。”蓟中之乱,耿弇与刘秀相失,北走昌平,就其父况,因说况击邯郸。时王郎遣将徇渔阳、上谷,急发其兵。北州狐疑,多欲从之。上谷功曹寇恂、门下掾闵业说况曰:“邯郸拔起,难信得过向。大司马,刘伯升母弟,尊贤下士,不错归之。”况曰:“邯郸方盛,力不可独拒,何如?”对曰:“今上谷完实,控弦万骑,不错详择去就。恂请东约渔阳,都心合众,邯郸不及图也!”况然之,遣恂东约彭宠,欲各发突骑二千匹、步兵千东谈主诣大司马秀。安乐令吴汉、护军盖延、狐奴令王梁亦劝宠从秀,宠觉得然,而官属皆欲附王郎,宠不可夺。汉出止外亭,遇一儒生,召而食之,问以所闻。生言:“大司马刘公,所过为郡县所称,邯郸举尊号者,实非刘氏。”汉大喜,即诈为秀书,移檄渔阳,使生赍以诣宠,令具以所闻说之。会寇恂至,宠乃发步骑三千东谈主,以吴汉行长史,与盖延、王梁将之,南攻蓟,杀王郎大将赵闳。

    寇恂还,遂与上谷长史景丹及耿弇将兵俱南,与渔阳军合,所过击斩王郎大将、九卿、校尉以下,凡斩首三万级,定涿郡、中山、巨鹿、清河、河间凡二十二县。前及广阿,闻城中车骑甚众,丹等勒兵问曰:“此何兵?”曰:“大司马刘公也。”诸将喜,即进至城下。城下初传言二郡兵为邯郸来,众皆恐。刘秀自登西城楼勒兵问之;耿弇拜于城下,即召入,具言兴师状。秀乃悉召景丹等入,笑曰:“邯鄣将帅数言我发渔阳、上谷兵,吾聊应言‘我亦发之’,何意二郡良为吾来!方与士医生共此功名耳。”乃以景丹、寇恂、耿弇、盖延、吴汉、王梁皆为偏将军,使还领其兵,加耿况、彭宠大将军;封况、宠、丹、延皆为列侯。吴汉为东谈主,质厚少文,造次不不错辞自达,然沉勇有智略,邓禹数荐之于秀,秀渐亲重之。

    改进遣尚书令谢躬率六将军讨王郎,不可下。秀至,与之合军,东围巨鹿,月馀未下。王郎遣将攻信都,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。改进遣兵攻破信都,秀使李忠还,行太守事。王郎遣将倪宏、刘奉率数万东谈主救巨鹿,秀逆战于南,不利。景丹等纵突骑击之,宏等大北。秀曰:“吾闻突骑寰宇精兵,今见其战,乐可言邪?”耿纯言于秀曰:“久守巨鹿,士众疲弊;不如及大兵精锐,热切邯郸。若王郎已诛,巨鹿不战自服矣。”秀从之。夏,四月,留将军邓满守巨鹿。进军邯郸,连战,破之。郎乃使其谏医生杜威请降。威雅称郎实成帝遗体,秀曰:“设使成帝复生,寰宇不可得,况诈子舆者乎!”威肯求万户侯,秀曰:“顾得全身可矣!”威怒而去。秀急攻之,二十馀日。五月,甲辰,郎少傅李立开门内汉兵,遂拔邯郸。郎夜一火走,王霸追斩之。秀收郎文书,得吏民与郎交关谤毁者数千章。秀不省,会诸将军烧之,曰:“令反侧子自安!”秀部分吏卒各隶诸军,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。大树将军者,偏将军冯异也,为东谈主谦退不伐,敕吏士非交战受敌,常行诸营之后。每所止舍,诸将并坐论功,终点独屏树下,故军中号曰:“大树将军”。

    护军宛东谈主硃祜冷静言于秀曰:“长安政乱,公有日角之相,此天命也!”秀曰:“召刺奸收护军!”祜乃不敢复言。改进遣使立秀为萧王,悉令罢兵,与诸将有功者诣行在所。遣苗曾为幽州牧,韦顺为上谷太守,蔡充为渔阳太守,并北之部。

    萧王居邯郸宫,昼卧温明殿,耿弇入,造床下请间,因说曰:“吏士死伤者多,请归上谷益兵。”萧王曰:“王郎已破,河北略平,复用兵何为?”弇曰:“王郎虽破,寰宇兵革乃始耳。今使臣从西方来,欲罢兵,不可听也。铜马、赤眉之属数十辈,辈数十百万东谈主,所向无前,圣公不可办也,败必不久。”萧王起坐曰:“卿走嘴,我斩卿!”弇曰:“大王哀厚弇如父子,故敢披衷心。”萧王曰:“我戏卿耳,因何言之?”弇曰:“匹夫患苦王莽,复念念刘氏,闻汉兵起,莫发火足,如去虎口得归慈母。今改进为皇帝,而诸将擅命于山东,贵戚纵横于都内,虏掠自恣,元元叩心,更念念莽朝,是以知其必败也。公功名已著,以义征伐,寰宇可传檄而定也。寰宇至重,公可自取,毋令他姓得之。”萧王乃辞以河北未平,不就征,始贰于改进。

    是时,诸贼铜马、大彤、高湖、重连、铁胫、大枪、尤来、上江、青犊、五校、五幡、五楼、富平、获索等各领部曲,众合数百万东谈主,方位寇掠。萧王欲击之,乃拜吴汉、耿弇俱为大将军,握节北发幽州十郡突骑。苗曾闻之,阴敕诸郡不得应调。吴汉将二十骑先驰至无终,曾出迎于路,汉即收曾,斩之。耿弇到上谷,亦收韦顺、蔡充,斩之。北州震骇,于是悉发其兵。

    秋,萧王击铜马于鄡,吴汉将突骑来会清阳,士马甚盛,汉悉上兵簿于莫府,请所付与,不敢自利,王益重之。王以偏将军沛国硃浮为大将军、幽州牧,使治蓟城。铜马食尽,夜遁,萧王追击于馆陶,大破之。受降未尽,而高湖、重连从东南来,与铜马馀众合。萧王复与大战于蒲阳,悉破降之,封其渠帅为列侯。诸将未能信贼,降者亦不自安。王知其意,敕令降者各归营勒兵,自乘轻骑按行部陈。降者更相语曰:“萧王推衷心置东谈主腹中,安得不投死乎!”由是皆服。悉以降东谈主分拨诸将,众遂数十万。赤眉别帅与青犊、上江、大彤、铁胫、五幡十馀万众在射犬,萧王引兵进攻,大破之。南徇河内,河内太守韩歆降。

    初,谢躬与萧王共灭王郎,数与萧王违戾,常欲袭萧王,畏其兵强而止。虽俱在邯郸,遂分城而处,然萧王每有以慰安之。躬勤于吏职,萧王常称之曰:“谢尚书,真吏也!”故不自疑。其妻知之,常戒之曰:“君与刘公势如水火,而信其虚谈,终受制矣。”躬不纳。既而躬率其兵数万还屯于鄴。及萧王南击青犊,使躬邀击尤来于隆虑山,躬兵大北。萧王因躬在外,使吴汉与刺奸大将军岑彭袭据鄴城。躬不知,轻骑还鄴,汉等收斩之,其众悉降。

    改进遣柱功侯李宝、益州刺史张忠将兵万馀东谈主徇蜀、汉。公孙述遣其弟恢击宝、忠于绵竹,大破走之。述遂自强为蜀王,都成都,民、夷皆附之。

    冬,改进遣中郎将归德侯飒、大司马护军陈遵使匈奴,授单于汉旧制玺绶,因送云、当馀支属、贵东谈主、从者还匈奴。单于舆骄,谓遵、飒曰:“匈奴本与汉为手足,匈奴中乱,孝宣皇帝辅立呼韩邪单于,故称臣以尊汉。今汉亦大乱,为王莽所篡,匈奴亦出兵击莽,空其边境,令寰宇扰攘念念汉;莽卒以败而汉酬金,亦我力也,当复尊我!”遵与相撑拒,单于终握此言。

    赤眉樊崇等将兵入颍川,分其众为二部,崇与逢安为一部,徐宣、谢禄、杨音为一部。赤眉虽数驯服,而疲敝厌兵,皆昼夜愁泣,念念欲东归。崇等酌量,虑众东向必散,不如西攻长安。于是崇、安自武关,宣等从陆浑关,两谈俱入。改进使王匡、成丹与抗威将军刘均平分据河东、弘农以拒之。

    萧王将北徇燕、赵,度赤眉必破长安,又欲乘衅并关中,而未知所寄,乃拜邓禹为前将军,平分麾下精兵二万东谈主,遣西入关,令自选偏裨以下可与俱者。时硃鲔、李轶、田立、陈侨将兵号三十万,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洛阳;鲍永、田邑在并州。萧王以河内险要富实,欲择诸将守河内者而难其东谈主,问于邓禹。邓禹曰:“寇恂文军备足,有牧民御众之才,非此子莫可使也!”乃拜恂河内太守,行大将军事。萧王谓恂曰:“昔高祖留萧何干中,吾今委公以河内。当给足军粮,率厉士马,防遏它兵,勿令北度而已!”拜冯异为孟津将军,统魏郡、河内兵于河上,以拒洛阳。萧王亲送邓禹至野王,禹既西,萧王乃复引兵而北。寇恂调糇粮、治器械以供军;军虽远征,未曾乏绝。

    隗崔、隗义谋叛死一火水。隗嚣恐并及祸,乃告之。改进诛崔、义,以嚣为御史医生。

    梁王永据国起兵,招诸郡豪桀,沛东谈主周建等并署为将帅,攻下济阴、山阳、沛、楚、淮阳、汝南,凡得二十八城。又遣使拜西防贼帅山阳佼强为横即将军,东海贼帅董宪为翼汉大将军,琅邪贼帅张步为辅汉大将军,督青、徐二州,与之连兵,遂专据东方。

    已阝东谈主秦丰起兵于黎丘,攻得已阝、宜城等十馀县,有众万东谈主,自号楚黎王。

    汝南田戎攻陷夷陵,自称扫地大将军;转寇郡县,众数万东谈主。

    萧王邯郸王莽王郎将军发布于:河南省声明:该文不雅点仅代表作家本东谈主,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,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奇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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